我們帶著三名巴西隨員,攜帶當時最先進的數字影像採集及戶外設備,駕駛美國克萊斯勒公司(Chrysler)改裝的吉普(Jeep)越野車、巴西造雪佛萊越野車和福特牌供給車,開始了充滿期待的旅行。
從聖保羅出發,抵達了第一個被命名的巴西城鎮嘎納內伊亞。這是一個印第安古鎮,葡萄牙人的“紅色毛髮”征服了印第安女人,並在他們的幫助下開始了南美大陸的“發現”之旅。200年後,我們作為第一個來此地的東方人也頗得土著民的好感,他們向我們介紹當年歐洲人來這裡的情況,展示歷史遺存,還向我們提供了當年淘金客的路線圖。根據這張手繪地圖,我們制定了追尋淘金客後裔的路線:經南美洲著名的海濱城市佛羅利亞·瑙布理斯、巴拉納州首府庫里基巴、德國城布魯梅瑙到達沼澤地米蘭達,由巴西和玻利維亞邊境城市古隆巴進入亞馬遜河流域,尋找傳說中的“黃金之國——瑪諾亞”。
即將進入世界最大的濕地——潘塔納爾濕地,三名隨員在米蘭達前往古隆巴的途中相繼離開。進入沼澤地後不久,嚮導也不願繼續前行。面對已砸進去的300萬美金和對前途的無知與僥倖,我們選擇了獨自前行。沒有了駕駛員的備用車和供給車被迫遺棄。進入沼澤地不久,意想不到的事情果然發生了,從美國帶來的五台GPS莫名其妙地全部失靈了,短波電台接收不到任何信號。動物襲擊、蚊蟲叮咬、毒氣侵擾,各種意想不到的凶險也接踵而來。最大的困難是補充汽車燃料,尋找食物和飲用水。亞馬遜河是世界最大的植物王國和動物聚集地,偽裝、毒和色彩是動植物在亞馬遜河最重要的生存手段,每一寸土地都被先來者佔據和控制,這是真正的植物王國和動物世界。“陸地”是浮草構成的,被下面的游動的水驅動,隨時可能無“路”可走。攝影機是我們唯一抵禦入侵的“武器”。到處是不知名的植物和動物。各種危險潛藏其中。凶險可能近在咫尺,但我們很難像土著嚮導那樣憑“第六感覺”發現,也不知道處理突如其來的情況。為了避免遭盜動物的圍攻,我們只能行進,不能停止。汽油、食物、水,儲備越來越少。我們想到了中國人的佛、巴西人的上帝,只能仰仗神的無邊法力了。土著印第安人神秘地出現了,他們擊殺了我們並未發現的偷襲者,這是一隻近3米長的鱷魚。這些無法用語言溝通的人給我們食物,教我們在蠻荒叢林裡生存、從植物中獲取食物和水、用樹葉揉搓成漿塗在身上驅趕蚊蟲、晃動植物的枝條驅趕猛獸,他們還指引我們找到了當年和我們一樣被困於此的淘金客的後裔。一種遍地生長的草可以充當汽車燃料,汽車裝置在木筏上,利用土製推進器居然能在水上行進。漸漸地,我們開始習慣這種遊蕩,並且成為了一種生活。直到有一天,我們在一條寬大的河邊遇到了一個神秘的人。他說,他是一位神父,爺爺來自中國的正定(河北省石家莊市轄區縣)。得以他的幫助,我們走出了這片漫無邊際的大叢林。
巴西學者在參與整理影像時發現所記錄動物和植物“有許多未曾見過”,社會歷史學家多尼古·哈姆斯認為我們到達了深居原始叢林中的神秘部落。2009年,曾被我們僱傭做攝影助理的意大利裔巴西地理學者愛德華多(Eduardo Félix Justinia-no)向我們提供了他根據記錄影像分析繪製的路線圖。這張地圖顯示,我們穿越了亞馬遜河流域的“無人區”。
關於本文
1999年,文化部引進巴西森巴舞表演,委派蕭琳傑赴巴西考察。張彥君藉機策劃了他的亞馬遜攝影計劃。二人一同來到巴西。
他們首先在聖保羅購買了一所著名的森巴學校的表演權,策劃實施了“中國主題嘉年華”。為了獲取在巴西拍攝紀錄片的“通行證”,二人創辦了一本文化期刊《資源雜誌》。
面對環境陌生、語言不通、居心不良的人設置的陷阱……,他們憑藉充足的資金和資深的職業經歷,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前途未知的影像旅程。從聖保羅出發,經南美洲著名的海濱城市佛羅利亞·瑙布理斯、巴拉納州首府庫里基巴、德國城布魯梅瑙到達沼澤地米蘭達,由巴西和玻利維亞邊境城市古隆巴進入亞馬遜河流域。
漫漫旅途,他們收穫了數以萬計的珍貴影像和一對兒女。
2009年,他們一家四口回到了中國。在中國的日子裡,他們帶著八歲的哥哥林克和六歲的妹妹維維安娜去了很多城市,走進了紫禁城、登上了長城,還到達了戈壁大沙漠和蒙古草原。希望兄妹二人認識和喜歡中國。然而,媒體的好奇和騷擾打破一家人的平靜生活。
為了兒女的成長,他們返回了巴西,希望把十年的經歷編制成紀錄片。隨著人們的關注,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被提及。夫婦二人經過艱難的抉擇,最終放棄了自己的紀錄片和最初的追求,聚焦兒女的成長。
本文共六個部分,包括:終年盛宴、大西洋的陽光、德國城的沸斯達、蠻荒西部、保利斯達、法米利亞。這是第五部分。